发布时间:2016-05-24所属分类:文史论文浏览:1次
摘 要: 这篇美学论文投稿发表了瓷片美学:符号的裂变,装饰在很久以前就存在,我们在很多古老的建筑中都能发现各种美的元素,当追求亮丽的外观与维持古老肌理的欲望几乎同样强烈时,就要看具体的社会语境下,哪一种美感倾向占主导地位。
这篇美学论文投稿发表了瓷片美学:符号的裂变,装饰在很久以前就存在,我们在很多古老的建筑中都能发现各种美的元素,当追求亮丽的外观与维持古老肌理的欲望几乎同样强烈时,就要看具体的社会语境下,哪一种美感倾向占主导地位。
关键词:美学论文投稿,符号裂变
一、古老肌理与亮丽外观的博弈
如果说装饰的本质就是给建筑“穿衣戴帽”,进行遮蔽与掩盖,以达到美化的效果,那么用于装饰的材料必须比需要掩盖的材料更“漂亮”。然而,只有联系到具体的社会语境,美化才有确定的社会意义,所以任何材料的漂亮与否也只是相对的。
今天人们已经习惯于欣赏敦煌壁画古旧的色彩,然而刚画成的壁画色彩也是十分亮丽的。与古旧的韵味对比,亮丽几近于俗气。在空间设计领域里,欧洲的城市都以古老的历史感为荣,当时间与风雨侵蚀所造成的效果已经成为深入人心的美学特征,那么反映在设计的逻辑上便是有意识地追求斑驳的肌理与纯朴的质感,尽可能保留一切历史的痕迹。很难想象一个翻新的罗马城,用佛山石湾生产的瓷片贴满那些古老的建筑,这场“亮丽工程”可能与维苏威火山毁掉庞贝城一样可怕。
二、瓷片:标榜财富与趣味的建筑符号
(一)立志求富的社会语境下审美趣味的内在逻辑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正在进入一个以速生和无序为表象,以生产和经济为目的,以资本和炫耀为指归的后规划时代。在这一片土地上,人们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热衷于炫耀,因为每一个富裕起来的人都渴望身份地位的晋升,都情不自禁地要参与到抢夺“尊贵”的符号竞赛中去。[1]挪用布尔迪厄的阶级区分的理论,放在中国当今社会,阶级只有两个:富裕阶级与贫穷阶级。富裕阶级极力地显现自己的财富,急于向外界表明自己的身份,一方面是要脱离与贫穷阶级的任何关系,另一方面要找到自己的富裕阶级归属,从而确定自己在社会中高人一等的“尊贵”身份定位。要进行这样的穷富阶级区分,最直接的表现就在于对生活方式和消费行为等方面的选择与认同,其中起关键作用的就是趣味。而对“尊贵”的无穷想象使人们处于强烈的“炫耀饥渴”当中,他们关于“炫耀”的想象空白也急切地等待着新符号的填补。由此可以看出,在这个立志求富的社会语境下,人们的审美趣味形成了以满足炫耀为目的,以符号消费为手段的内在逻辑。
(二)符号裂变:中国特有的瓷片景观
对于以富为尊的社会,反映在建筑领域上,人们需要的同样是可以炫耀的,体现富有的建筑外观形象。崭新的、亮丽的价值必然比老旧的、斑驳的质感更迎合人们的趣味,更受追捧。南方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率先迈入富裕行列的地方,光洁亮丽的建筑面材从这里发端也不足为奇。广东佛山市成为中国首屈一指的建筑陶瓷生产基地,其中产量与销售量最大的当属建筑的外墙瓷砖(广东俗称瓷片)。从此瓷片成为风靡大江南北的外墙装饰材料(图1),大街小巷上的墙几乎都贴上了陶瓷面砖,以致于不少外国友人来中国后往往会有这样的困惑:“到了中国,感觉全是卫生间!”[2](因为国外仅卫生间才大量使用陶瓷砖)
对亮丽的渴望背后必定伴随着人们摆脱污垢贫穷的潜在愿望。回溯瓷片最早使用于公厕和医院裙墙的历史,可以将其早期的符号语义定为“干净、卫生”。然而,当瓷片大量地从内墙移植到外墙,瓷片的所指已经与能指发生了断裂,在新的语境下,它的物性已经转化了,注入了“新富”的社会共约。在日新月异的乡镇,包括部分逐渐富裕起来的农村地区,给建筑穿上“瓷片外套”反映了业主的财力,一旦这种符号语义成立了,为自己的新住宅贴上光亮的瓷片就演化成脱贫致富的标志之一。这么一来,瓷片就成为他们满足炫耀欲望,摆脱穷困肮脏的过往形象,标榜自己的财富与趣味的建筑符号。因此在乡镇农村地区簇新的贴瓷片住宅总是醒目地从其他旧建筑群中承载着主人的光荣脱颖而出(图1、2);更甚者,为了使祠堂也焕然一新以体现宗族的财力,村民们在上等的水磨青砖上贴上闪亮的瓷片,如此的旧貌换新颜,殊不知经过岁月洗刷的青砖本身就是颇为贵重的面饰材料。
比起乡镇农村的贴瓷片住宅,城市的高层建筑同样闪耀着瓷片的光芒。“瓷片、玻璃幕墙和大理石”正是构成城市高楼外观的三大材料。政府大楼、法院、公安局楼房等等,无一例外地穿上了这样的“风格制服”(图3)。与乡镇村民需要炫耀财富一样,城市也竞相炫耀,只是城市竞赛的是现代化程度。出于对廉价的现代化想象,光亮就等同于现代化,而瓷片作为最便宜的光亮材料也就同时被赋予了“现代化”的符号语义。
在中国当今的社会语境下,经过一系列的符号裂变,瓷片美学在建筑的外立面大行其道。瓷片从内墙移到外墙的这一过程中,不仅体现了人们渴望摆脱贫穷追求富有的渴望,从深层面还透露出消费时代已经把人们生活的本质需求通过符号转换为无穷的炫耀欲望。
三、设计者:能指的化妆师?
当扎哈?哈迪德团队设计的极具前沿性的的广州歌剧院(图4)在广州拔地而起,意味着真正国际化的风格符号已经开始在中国落地生根。可以预测,那些正在统治建筑符号领域的罗马柱、瓷片外墙和琉璃瓦注定会在新一轮的符号博弈中败北,作为旧景观被统统扫除干净。当欲望与符号成了合谋,我们不得不思考,空间设计者在越来越复杂的社会环境下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什么?如荷兰建筑师库哈斯所说的,建筑是“全能与无能的危险混合物”[3],建筑师面对业主的趣味倾向以及社会的不稳定性无能为力,只能了解并接受一切;还是如法国哲学家米歇尔?亨利所提倡的生命现象学,主张设计回归生命内在的感动,去符号化,还原为人类本质的需求;又或者是依据游戏规则,努力成为可以引领潮流的上层阶级,从而改变大众的审美倾向?无论是哪一种选择,都离不开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定律。
注释:
[1]冯原,杨小彦. 金色的土改――珠三角:炫耀的社会学想象[J]. 建筑业导报,2004,(07):56.
[2]苏湘鄂.住宅产业:中国“限瓷”背景下,建筑外立面用材困惑分析 [EB/OL]. http://www.mcm.so/?news/Company/130.html,2013-8-24.
[3]Rem Koolhaas and Bruce Mau. S,M,L,XL[M], New York:The Monacelli Press, 1997. Preface.
推荐期刊:《北方美术:天津美术学院学报》是由天津美术学院主办的期刊。以美术为主,兼顾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和探讨天津美术学院各专业基础教学、专业教学理论问题,立足“北方”面向全国,通过探讨北方美术界存在的问题引发对中国美术创作问题和美术教育问题更深层的思考。
SCISSCIAHCI